2013-03-19

[舊文搬遷]DC - Midnight Dream I / Epiphyllum - 夜鶯與薔薇 -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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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碎的槍聲在耳邊迴響著,倒印在瞳孔上的卻是殘酷的事實。
那夜的畫面從記憶中甦醒──寒冷的冬天,昏暗的巷子,閃爍不定的街燈以及從排氣孔飄出的白煙。
如果可以重來──她絕對不會讓他走那條路。
她挽著他的手,如甜蜜的戀人般,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彼此。他將頸上白色圍巾繞上了她的脖子,手指在滑過因為冷風而變粉紅的臉頰時輕輕的捏了一下。兩人一路有說有笑著討論著隔天的行程。
一切是那樣的美好。
然而,巷子的另一端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穿著黑如墨水大衣的男子。
「你知道嗎?」如鈴鐺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猛然回頭,看著自己──一個年幼的自己天真的笑顏,歪著頭對著滿臉恐懼的她笑著。
「你原本可以救他的。」舉起右手,指著漸漸靠近的三人。
她看著那陌生的男子如記憶般從大衣內抽出銀白的左輪手槍──
「讓我們回憶一下當時的情景吧。」越過了她僵硬的身體,在不阻擋另外三人的情況下來到她的眼前。
她看到那本該是夫妻的兩人慌亂著搜出身上的錢包,丟給眼前的搶匪。打算離開的男子卻看到因月光而發亮的鑽戒而起了歹念。
「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結婚戒指。」抓起了她的右手,用手指玩弄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強匪舉著槍因驚慌失措而不停退後的女子,身旁的男子在了解情況後趕緊切入之中想保護名為妻子的女子。
「住手──」她推開了,想阻止即將發生的事。
在她能觸碰到那把該死的槍,搶匪扣下的板機,火花從轉輪盤上閃出。
接著她聞到了那難以忘記的火藥味,她看著她深愛的人緩慢倒下,頸上圍巾掉落在血泊上,鮮血將白色染成刺眼的紅色。
然後她想起了,想起那溫熱的指尖,想起丈夫虛弱的聲音,想起那心碎的我愛你。
她無助的跪下,眼淚從臉頰滑落。她再一次讓心愛的人為了她而喪失性命,本來該死的人應該是她,倒在那的應該是她──
「真精采!」鼓起了掌聲,然後調皮的像她抸眼「你不介意我們再重複一遍吧? 」
話才剛落,倒下再血泊中的男子像倒帶般再一次站起,本該落荒而逃的搶匪又再一次舉著手槍出現在她面前。
「不!不要──」她爬了過去,想伸手阻止一切,但她就像幽靈般穿透自己的丈夫。
「求求你住手!」在無助的情況下,她轉身對等著看好戲的哭求著。
無視著滿臉眼淚的她,哼著不知名的愉快旋律。
她再一次看著丈夫挺身想保護身後的人──
「阻止他!阻止他!我什麼都願意做──」絕望的她跪在面前,將顫抖的雙手搭上環抱在胸前的手,尖叫著:「我什麼都願意做!」
然後一切靜止了。
她僵硬的回頭,看著三個睜大眼睛,面無表情,用不自然角度看向她的頭顱。
她感到莫名的恐懼。
「愚蠢的女孩」扭曲的聲音從頭上傳來。
她抬起頭,看不到逆光下的表情,只有如下弦月般的微笑。

You have made a foolish decis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