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4-20

[舊文搬遷] DC - The Blood Memory - 01

配對:性Superman/Batman/Superman
屬性:PG
注意:有觀點混亂的可能性,主角為B-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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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水是黑的,我知道只要一寫下去,就無法再抹滅掉。但我拿起了桌上的鵝毛筆,沾著墨水,開始寫下我的一生。
筆尖在紙上磨起了沙沙聲,每一筆一畫竟是如此的用力。我應該停下來,不然會毀了這批上等的羊皮紙。
有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對著我說,你停不下來──對,我停不下來,因為事實已定,沒人可以改變它。
所以我刻下了更多文字,用了更多的墨水覆蓋事實,我越寫越快,每個字幾乎都快黏在一起……有太多──太多東西必須紀錄。
直到那瓶墨水支撐不住,在我手下徹底地打翻,將一切覆蓋於黑色中。
不是命中注定,而是由我一手造成的。
我舉起我的手,手指上沾滿了墨水。
紅的。


§

Day – 9742  B:4:36/2

那是一場開幕會,我已經忘了是什麼的開幕會,不重要,因為我從來不放太多心思在這種應酬般的活動,現在我滿腦子都在盤算著那些還沒做的事:我得檢查電腦的系統,車子的左前輪台需要做些調整,還必須從警部電腦中調取最新的犯罪紀錄。
也因此才會沒注意從右前方走來的人。所以才會讓對方這麼輕易地逮到機會。
一切都從右邊開始。我舉起了香檳杯,為今晚舉杯喝采,再一次,就如往常。氣泡充斥在金黃色的液體中,所有人都鍍上一層金箔,對,黃金的世界,天堂。多麼地漂亮,裡頭有好多的笑容,都在歡呼我的名字,BB……他們的王子,指引他們到天堂的使者。
但這裡不是天堂,從來就沒有天堂那種地方,等待他們的只是永無止盡的深淵,而他們永遠都會不知道,不會知道在我身後的薄牆外,那個浸在烏煙中的世界,是多麼的墮落。因為他們選擇了遮蔽雙耳,選擇蓋住雙眼。他們選擇停止吸取沼氣,選擇抹殺現實,選擇活在夢中。
有人因為飢餓而偷竊,卻又為他們的行為賠上了性命。
鮮血、子彈殼、尖叫聲。
一而再,再而三,重複著,反覆著,令人乏味的模式。對,那才是現實,那才是這個世界,弱肉強食的世界,人吃人的世界。
我的世界。
很簡單,不是做,就是死,沒有別的選擇。
但現在我卻站在這,被一群活在虛幻夢境裡的人包圍著,在這個裝在香檳杯裡世界。因為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另一個世界,我的世界。
我舉著香檳,緩慢地往左轉,將自己浸在短暫的黃金騙局裡,直到右手臂被擦身而過的人撞著,手上的香檳濺了出來,把我從夢境中搖醒。
我應該生氣,我必須生氣,因為沒人可以對我,對B如此地無禮。
我……真的很抱歉。那個白痴一陣手忙腳亂,幾乎快掏出所有全身上下的東西,尋找任何可以擦拭的東西。
我定眼打量眼前的這個傢伙,黑色的頭髮,梳得很整齊,他一定是個媽咪的心肝寶貝,活在陽光,彩色氣球的世界裡。像這樣的傢伙不該出現在這個城市裡,他不屬於這裡。
接著我注意到他脖子上的證件。啊,也是,也只有這種可能性。
那個亂闖夢境的傻子抬起頭,同時遮掉了記者證上的名字。可笑的老氣眼鏡,居然還有人戴這種古董?但他的眼睛很藍,我從來沒看過這樣的藍色,至少我沒看過這樣的藍眼睛。就像假的天空,那種只會出現在童話書本裡的天空,那個任何生長在這個城市的孩子,都沒機會親眼見到這樣的藍天。
你叫什麼名字?我舉杯喝起殘存在舉杯裡的香檳,假裝有微醉意。
那傻氣的傢伙眨了眨眼,一副剛睡醒的模樣。不可否認的,我對這傢伙起了點興趣,也許這傢伙可以讓這無聊的開幕會有趣些。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在他能開口前,時間凍結了。
我回頭看著這個靜止的世界,周圍的人停擺在這個空間裡,除了我以外,所有的景物都在剛剛那瞬間停止不動。
我想放下手上的酒杯,但才一個輕微的動作便在玻璃上迸出一道裂痕,我試著靜止不動,以防裂痕擴大,但手上的玻璃杯在下一秒瞬間破裂,化成白色的碎片,飄散在空中。
我知道我已經到了盡頭了。
周圍的場景開始粉碎,我抓不著任何東西,因為沒有東西是完整的,所有我觸碰到的東西都因我而支離破碎。
地板開始瓦解,無聲地。我很快地墜入了一片空白中。

Data lost.



Day – 9771  A:7:5/2

這是一個不怎麼聰明的走步。讓那個蠢貨自由活動於這城市可以說是個蠢到不行的決定,特別是那種明目張膽的自殺行為。
我吸著氣,再緩緩吐出。想。快想。我該做什麼才能防止事態擴大。
我得先找到那個自以為是的童子軍。希望那傢伙知道他現在人在哪裡,這可不是他那甜美可人的城市,這裡是地獄,人間地獄,任何人都可能會隨著時間跟著這個城市一起陷入瘋狂中。我得在那些瘋子毀了他之前將他找到。
這不太難,因為早在第一次接觸時,就在他身上留下追蹤器。說到這,這倒讓我感到驚訝,他居然沒發現我的小技倆,果然是太依賴他的能力了嗎?
信號將我帶到了個廢棄的工廠,典型的犯罪地點,我已經可以猜出是誰在幕後搞鬼
裡頭很黑,也很安靜,如果他在這,就不應該是這樣。我需要些線索。
我移動的很快,用盡所有的技巧隱飾自己,讓身體融入了黑暗中,成為黑暗本身,跟著氣流一起移動。
然後我發現了他,在二樓的階梯旁。他臥倒在地上,沒有綑綁,失去意識,不尋常。
我搖了搖他,希望他能給我些答案。他很快對我起了反應,但狀態依然不太穩定,可能需要支援。
我按下耳上的通訊器,在我能開口說出任何一句話之前,一團火焰從背後將我吞沒。
一定有什麼爆炸了。

記住,等這結束之後,管他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教訓這個外星人。

Data end.



Day – 9771  A:7:5/3

Data unfound.



Day – 9771  A:7:5/4

Data unfound.



Day – 9771  A:7:5/5

我跟他在屋頂上,看著底下的消防員試著撲滅那片火海。
都是煙,永遠都是煙,如戰場的狼煙,戰火永不熄滅。這個城市已經烏煙瘴氣許久了,現在只是再補上一層灰,我忽然很想念那片藍天,就算只是謊言也好,至少,那是一種希冀,奢侈的。
──已經被警員逮捕,但他們永遠不知道在裡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是我讓他們失望了,我的父母,這個城市……所有的人。是我造就了這一切,不然──也不會死,不會為了保護我們而死。
不是你的錯。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對著我說。
我甩開了他,不想聽任何安慰的話。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嗎!不。全部都是我的錯。所有的,都因我而起。我發誓過要保護他。我對他保證過等一切結束後他會看到他的女兒,在陽光下抱起她,說爸爸回來了。
但現在一切都不可能會發生了。就因為我的失誤。
 “B
他從後頭喊著我的名字。但我已經發射出手上的勾爪,整個人飛入了城市裡,只剩下風聲在耳邊。
我乃黑暗,黑暗乃我。永遠都是,以後也不會改變。
然後我化成了那片黑暗。

Data end.



Day – 9963  B:11:36/2

我站在被人們稱為宇宙的空間裡,眼前是一片散逤的閃沙,在那之中是顆藍色的星球,母星地球。每次完成一份任務我都會花上ㄧ些時間在這,看著她,看著我的城市埋在黑暗的一面,那永遠不會入睡的城市。
你知道嗎?我當時以為這次會失敗。
有人走了過來,我知道是他,也只有他。他走到了我的身邊,與我並站在一起,看著那顆水藍色的星球,轉著。
我閉起眼,聽著什麼東西轉動著,聽著他的聲音,那低沉又渾厚的親和力,自以為是,同時又令人沉迷在其中,只要他願意,他都能用他的聲音為所有人指引出一條路。
你永遠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我說,把全人類的救贖徹底切斷。
他吸了口氣後說:你的手還好嗎?有些沉,有點稠,嗯……好像有些壓抑,就像太陽抹上了一層黑色透鏡,不正常──至少對他來說。
他的話倒提醒我,藏在披風下的右手傳來了ㄧ陣刺痛,沿著手臂往上爬,佔據了右半邊的知覺。手臂很重,就好像不屬於身體的一部份。
紙傷 (Paper cut)”我回他,並且轉身退離了玻璃牆,必須離開。
你要去哪?他朝我伸出手,但卻停在披風前,怎麼了?現在才注意到我的手不方便。你要回去了?他問,有些不安,她現在很安全,你不需要急著回去。
我不喜歡跟他討論有關──的事,那跟他無關。
“B他喊住我,如他所願,我站住,但沒有回頭。
你可以多相信我們一點…多相信我一點。
他語氣滿滿的請求。我回頭直視他的眼睛,在藍色的玻璃珠裡看到個熟悉的陌生人。他笑著,對著我笑著,胸口有種暖氣,正膨脹著。
你永遠都不會放棄,是吧?我問他,嘴角跟著他的一起提起。
接著那顆藍色的玻璃珠迸出了一道裂痕。我在理頭看到了我自己。
太早了。
理所當然,誰叫我們是──
他的聲音在裂痕中破碎,化成了雪白雪花,碎片如風雪朝我襲來,將我吞沒。

Data lost.


眼上的眼罩被移除,我睜開了眼,等著瞳孔調適距離。白色的,我的房間。
我轉頭,一位黑髮女子站在我的身旁,她彎下腰,幫助我慢慢地從平台上坐起。她是D
你今天特別的煩躁,怎麼了?”D問。
沒什麼。
我搖搖頭,看著D收拾全罩式眼罩,順便端視她。D是位美麗的女性,我知道她很愛乾淨,我想也許她有點強迫症,她習慣將頭髮盤起,給別人乾淨的一面,我從來沒看過她將頭髮放下。有時我會拿一些從B的記憶中學來的玩笑捉弄她,有時她會應和我,把我當成普通人一樣看待。我知道我的行為舉止多少被B給影響,誰叫我是個空白體,準備成為B的空白體。
你發現了什麼嗎?
什麼都沒有。我閉起眼,養目休息,一次讀取多份不同時段的記憶,對我來說有點超載。
我調取了ㄧ些記憶資料,那些我認為應該是關鍵的記憶。原本我想,如果能找到『           』的名字,也許就可以從資料庫中查到一些線索。但很明顯的,『           』的名字不是遺失,而是被刪除了。主人不打算讓我接觸相關的資料,但同時的,他們無法移除『           』的存在,因為他幾乎佔據了B大部分的記憶,一個促成者(Causer)
我爬下了讀取機,坐在我的床上,深深地吐了口氣,頭暈是正常的後遺症,只要休息一下就會好。
“B,已經很晚了。”D低頭親吻我的臉頰,讓我看著她的綠眼精,你應該早點休息。
我笑著點頭,看著D消失於白色的電子門後。我坐在床旁,沒有入睡的打算。有一點我沒跟她說,昨晚,我做了一個夢,第一次,不是躺在那台機器上,而是自己的床上。
那是一場婚禮,新娘很漂亮,但新郎是個傻子,只有那種傻瓜會去煩惱他的伴郎到了沒,而非新娘是否臨時決定不嫁了。
“B他看到我,高聲驚呼,你終於來了!
我看起來怎樣?他快步走向我,不停拉扯頸上的蝴蝶結,這個傻瓜,那塊蝴蝶結再拉下去就會斷了。
我移開了他的手,接手那怎麼調都不會正的蝴蝶結,真是個大寶寶,這把年紀了,都還不會打理自己嗎?
還不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順便整理他的領子,人果然要靠衣裝,現在他看起來帥多了,但沒有我帥。
“B,你這個自大狂。他搖搖頭,好像有點受不了我。
讓我當你的伴郎,不怕我搶走你的新娘嗎?我看著那雙藍眼睛,天空,不是我的。
糟了,倒很有這種可能性。他眨著眼,忽然醒悟,怎麼辦?
果然是傻子,怎麼會是問我?聽說結婚的男人都會變傻,這就是為什麼我不結婚。
他看著我,也許在讀取我。他收起了笑容,拍著我的手臂,看起來有些遺憾,抱歉得讓你當我的伴郎。
我是你的朋友。雙手插入口袋,我抬眼看著他,只要你需要我,我就會在這。
新郎很快地被叫走,比對婚禮的行程表,我回頭看著周圍的環境,一面更衣用鏡子。我看著鏡子,裡頭站著另一個人。那人的領帶有點歪,我不自主地舉手調整。無聊的婚禮,新娘很漂亮,新郎是個傻子,而他的伴郎是個歪種,只會將所有的事埋在心底。
我看著鏡子,看著他走回房裡,看著他拍著我的肩,喊了我的名字,看著我對他露出罕見的微笑,看著我跟著他走出了鏡子。我閉起眼,試著讓那些笑聲攫食壓抑在胸口的騷動。

Some parts inside my heart, I sighed with a sense of sadn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