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6-21

Unlight - 里斯與貓 - 04(...?) -2014/5/5修整


因為後半段重寫很多次,所以晚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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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斯發現他這幾天的心情都很好,連那號稱沒準時遞交報告而觸發的事件(=伯恩哈德之黑暗顏面)都覺得還挺可愛的。
然後有一天弗雷特里西忽然在辦公室裡問他。
「是因為女人對不對?」弗雷特里西勾了勾右手小拇指。
「啊。」他在座椅上抬頭回答,表示不否認也沒承認。
結果此話一出,辦公室的各角落紛紛暴出各種聲音。
「咦咦?」「營裡有女人?!」「哪裡!」
里斯覺得大夥把事情誇張化了,其實營裡也不是沒有女性,怎麼說也有幾名女性工程師在營裡做技術支援,但他與其他人都同意,為了自身的性命著想,不能將女性工程師列入人類之中,最好連妄想都別奢想。
「是貓啦。那隻跟著訓練員一起進來的貓。」
弗雷特里西直接公佈答案,這倒讓里斯感到訝異。
「有人說有看到前輩在餵貓,沒想到是真的。」弗雷特里西將雙手撐在後頸上。
里斯皺眉。何時被人看到的?他怎沒有印象。不過餵貓這事他倒真的沒刻意隱瞞。
「想不到前輩還挺受貓咪歡迎啊?」弗雷特里西右手往後一伸,接著里斯見其他人開始掏出各自的錢袋,心不甘情不願地將錢交給弗雷特里西。
等等,那個疑問句是怎麼回事?還有你們那個像賭局的莊家收錢行為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樣也好啦,哪像當初前輩剛從北方出任務回來時,一身的殺氣,說實在的還真有點恐怖呢。」弗雷特里西手指沾上口水,開始清點起手中的鈔票,「但那畢竟是別人的貓,就算前輩你再怎麼疼愛它,貓也只會認一個主人。」
殺氣?恐怖?他嗎?里斯將筆擱在下顎上。
「不過倒是有人說晚上在營地的樹林裡看過長髮女子……」「不會是幽靈吧?」「聽說還是全裸的唷!」「那就一定是看錯了,這裡是管制區,不可能有裸女。」「對啊,怎麼可能呢……
里斯並沒有將心思放在其他人的對話上,他獨自陷入思緒中,試著回想一個月前所發生的事。
手裡的筆轉了轉,最後掉至桌面上,他看著桌上的筆,沒有伸手去撿的打算。
對了,發生了那件事。


當里斯來到了校舍入口的階梯處,剛好碰到解散後往宿舍移動的訓練員們。他知道快下雨了,因為他能感受到空氣中的濕氣,聞到濕潤的泥土。烏雲開始覆蓋了天空,將大地壟罩在一層陰影中。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來這,可能在不知不覺中養成了習慣:在每天特定的時間裡,到特定的地點,不可否認這已經成了每天必行的事項之一,也難怪其他人會注意到。
就算弗雷特里西警惕他有關飼主等事,他也從沒打算要飼養那隻貓。只不過是一時心血來潮的餵食。真要說的話,也只能算是在施捨食物吧?
里斯搔著頭,左看右盼,尋找起貓的身影。等廣場上的人越來越少時,他注意到另一頭的樹林前聚集了三名訓練員,他們不知道什麼原因正圍著一顆樹,依照他們制服的顏色,是已經能派上戰線的戰鬥員。里斯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平常不會主動插手管事的他決定上前查看,而在那,他終於找到了那隻經常主動纏上他的貓。
三名少年包圍住貓,使盡辦法就是不讓貓離開。等里斯終於意識到少年們在對貓做什麼時,少年們同時動作撲上前抓貓。貓很熟練的靈巧閃過從四處襲來的手,更是從其中一對胯開的腿間溜過,直往另一顆樹奔去。
就在貓能跳上樹時,突然有人粗魯地抓住貓的尾巴,一把將扯回地表上,其中一名少年趁機上前抓住貓。在束手無策下,貓被少年擰著脖子提起到半空中。眼見少年作勢要將貓摔向樹幹時──
「喂!你們全部給我住手!」
里斯抓住那隻高舉的手,及時制止了少年的暴行。訓練員因里斯的出現而錯愕,特別是當他們看到制服上的階級,大概沒想過一階兵會出手介入他們的事。
里斯毫無心思在這些少年身上,他瞪著少年手中的貓,貓在少年的手中閉緊雙眼,四肢縮起,要不是那正微微起伏的胸口,他大概以為貓已無生命跡象。
此刻里斯感到一團怒火在胸口燃燒。比起這些施暴的少年們,他更氣自己,直到現在他才明白為什麼在那天大雨裡,貓會受困在樹上下不來,這全都是因為貓為了躲避這些少年才強迫自己爬到樹上。他早該注意到在貓身上的那些讓毛色變得詭異的斑點,那些根本就是泥土混著血乾掉後所留下的痕跡。像這種虐待動物的事件到底在營裡的角落處重複上演過多少次了?
「好痛!好燙!混蛋!快給我放手!」
少年在他手裡尖叫。在不知覺的情況下,少年已經被里斯單手提起,兩隻腿在空中拼命踢著。本該在少年手裡的貓在手指鬆開時掉落至地面。里斯看了一眼地上的貓,即使目的已達成,但他可沒打算就此放過少年,他將手指用力扭緊,把少年弄得痛哭出聲,那隻始終無法掙脫的手冒出了陣陣白煙。里斯很清楚如果他再不鬆手,少年的右手就準備作廢。

──

他聽到了貓聲,反射性朝聲音處望去,貓不知何時從地上爬起,正抓著他的褲管,除了聲音有點虛弱外,大致上看起來無礙,而三人組的另外兩名少年早已拋下同伴落荒而逃。呵,這就是友情?脆弱。就跟他那些臨陣脫逃的舊隊友一樣,迴避大戰,逃過一劫活了下來。
令人不齒。
此時天空開始落下了雨滴。
「別跟我說這王八蛋是你的主人。」他問貓,貓聽了便停止抓扯,睜大眼睛看向他。
「看來不是呢。」
里斯回頭看著手中的少年,少年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臉色瞬間刷白。不錯嘛,還懂得害怕。回想起剛剛少年是如何對待貓,里斯舉起左手,五指凝聚出火焰。
「那就去死吧。」他說。
沒錯,像這種人渣,通通都燒光算了。
忽然眼前一道影子閃過,貓撲跳至他的右手上用力咬了他一口。里斯吃痛地將手鬆開,少年隨即摔在地上,趴在地上開始狂咳嗽。
「搞什麼?!」
他回頭朝貓怒吼,後者且是不甘示弱以咆哮般的嘶叫聲回敬他。這時他在貓的眼裡看到了個怪物,那是自己的倒影,他的面容已經稱不上是人了,而是隻扭曲、嗜血的怪物。在里斯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時,貓已經拋下他轉身衝入了樹林中,留他一人呆站在原地看著被大雨覆蓋的樹林。
死裡逃生的少年從地上爬起,他指著里斯喊道:「你知不知道我的指導教官是誰?等我跟教官報告你就──
里斯回身揮拳,一拳將少年打回地上,這次少年一動也不動地躺在地上,一顆顆的雨滴打在紅腫的臉上。里斯的視界失了焦距,最後在他的眼裡只剩下自己揮出的拳頭,那隻手正微微地顫抖著。

2012-06-19

Unlight - 里斯與貓 - 03(?!?) -2014/5/5修整

應該是昨晚貼,結果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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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正下著雨,只要踏下階梯就會被滂沱大雨淋濕,里斯當然不會笨到出去淋雨,但這也代表了哪也去不了。
他坐在教官室外的階梯上,手裡點著從阿奇波爾多那弄來的香菸,從屋簷落下的水滴剛好與皮靴擦過邊。幾個訓練員冒著雨跑過淤積出小水池的操場,他一點也不同情那些已經淋成落湯雞的訓練生。
每次一碰到這種天氣,他都會在這點根菸。不是說他有菸癮,他只是單純喜歡看白煙直飄升天的畫面,與那些由上落下的水滴成對比,這時候他就會想:如果穿越了白煙,是否就能觸碰到世界的另一端。
知道這點的阿奇波爾多曾問過他為什麼會這麼想,那時他白了對方一眼,就是不知道才會想,不是嗎?
反正菸都點了,不如抽完再進去吧?他將菸屁股湊到嘴邊,吸了一口後將白煙吐入雨中,雨滴很快將它打散。看著散去的煙霧,他想他得抽慢點,在這種天氣裡,他可不喜歡待在教官室裡,這都要怪不知道哪個白痴造謠,在連隊裡發表了他討厭雨天的言論:因為濕答答的里斯會像根被水澆熄的木炭,點不起火。導致每次一下起雨,他都會收到許多同情的目光。
嘖,簡直無聊透頂。
要是讓他知道是誰傳的謠言,他就讓那傢伙明白什麼叫作活體燃燒,到時候再看看誰才是那根木炭。
越想越氣,里斯有些自暴自棄地用力吸起菸,但吐雲菸後又將頭窩在敞開的兩腿之間,那根菸隨著手指無力地指向地面,他煩躁地抓起頭,把頭髮弄亂,現在他只希望快、點、停、雨、吧!
不過這場雨看起來只有越下越大的跡象,這讓他開始想是否該點起第二支菸。
也許正因為如此,當里斯插手進入外套口袋,準備掏出菸盒時,他注意到在不遠的樹林裡的某棵大樹上有股騷動。
其實要發現那異狀也要有過人的眼力。埋沒在雨中的樹林裡,唯獨一棵樹的端頂在大雨中左右搖擺。感到莫名奇妙的里斯瞇起眼睛,凝聚視線,接著他不可敢置信地瞪向那一處。
未經思考,下一秒他便衝入了雨中,跟著騷動掉落的菸在雨裡瞬間熄滅。
里斯邊咒罵邊奔向那棵少說有兩層樓高的樹。該死的!事情就發生在他的眼前,他怎麼到現在才發現?都要怪該死的雨聲掩埋了那悽涼又細小的貓聲。
「喂!」
里斯在樹下朝上頭大喊,落下的水滴打在臉上,他只好舉起手護住眼睛。
在大樹的頂端纏著一團東西,因為天色昏暗得仔細看才能發現到。那是隻貓,那隻總是跟他掏食物的怪貓。乍看下來是交錯繁雜的樹枝困住了貓,而貓的四肢勾著已經被抓成像枯木的樹枝,可以說全身懸至在半空中。
他看著貓吊在樹頂上左右搖晃,根本無處可去。所以說那隻蠢貓一開始是怎麼爬上樹的?!
里斯不管自己會被雨淋濕,他脫下外套,用手臂將衣服撐開,想作為臨時的網袋使用。他又對樹上的貓大喊幾聲,只希望貓能聽到,並能理解成他會好好地接住它,所以就放心地跳下來吧。
但貓縱使搖搖欲墜,依然死纏著樹枝,落下的雨早以將貓淋成乾巴巴的模樣,起起落落的貓聲只讓里斯又氣又急。
正當里斯想著是否該親自爬上樹抓貓時,貓忽然彈開樹,躍身往下跳。
假如一切都如里斯所預想般進行,那麼這時候他早就用外套接到貓,然後找個地方避雨。
但從高處跳下的貓不知道是沒長眼睛,還是壓根放就棄直接閉死眼睛。等里斯意識到那迎面而來的貓時,貓張開四肢直撲上他的臉,下一秒他的眼睛被濕貓毛所遮住,險些沒因衝擊力撞倒在地上。
里斯完全沒料到事情會這樣發展,當下他只想將貓從臉上扒下,但當他抓扯著貓的毛皮,他發現貓正在發抖,連尾巴都捲起縮成了一團。
「可惡!」里斯將外套披在頭上,手將貓往一旁挪,從撥出的空隙中找到校舍的方向,也不管會不會撞到東西直往那處直奔。
等終於再次回到屋簷下,他氣虛地彎下腰,接著來得幾分鐘他費盡心力才終於把貓從他的臉上扒下來。還好縮在外套裡的貓沒伸出爪子,不然這張帥氣的臉上可會多出幾條抓子痕。
「我到底在搞些什麼
里斯捧著貓跌坐在地上,他從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搞得如此狼狽,連在他很久以前被野狼群包圍也沒落得這樣的下場。看著手上的外套,這件衣服大概也完蛋了,更別說口袋裡的菸。唉……沾滿整件的貓毛就算再怎麼努力刷洗也不見得能弄乾淨,於是他很乾脆地把外套當毛巾使用,開始搓揉包在裡頭的貓。
──他邊搓邊盤算著,也許他可以偷溜進那對雙子的宿舍裡,剛好兩人上身的體型與他差不多,只要偷偷換掉一件上衣,也不會知道是誰幹的,至於當衣櫥打開後看到皺巴巴的衣服,那對兄弟會怎樣就讓他們自己私下解決吧。
決定好後,里斯將注意力轉移回他的雙手,外套裡的貓閉著眼,任由他有些粗魯地搓揉,貓已經不再發抖,可以算是鎮定了。他繼續搓揉,沒過多久,手裡的貓雖然稱不上是全乾,但至少不是隻濕淋淋滴水的貓了。
最後里斯將外套撥開,把貓高舉在空中。
眼睛掃了一下,他對貓說,「原來妳是母的啊。」
不知道是說錯了什麼,貓忽然發起神經似地在他的手裡瘋狂掙扎,最後咬了他的手腕才從他手中掙脫。
里斯甩著疼痛的右手,手背上頭出現了一排齒痕,他氣牙牙地瞪著落地後甩身去水的貓。這隻貓居然當著他的面開始梳洗自己的毛髮,根本不像是那隻不久前還在發抖的動物。
「妳這忘恩負義的傢伙……」他狠狠地地道。
貓、貓、貓,里斯默念幾句後忽然迸出了一句:「喂,叫妳毛球如何?」反正這隻貓經常出現在他面前,有個名字也比較好稱呼。
沒想到貓居然在梳洗間抬頭瞪了他一眼,彷彿在問里斯是哪隻眼瞎了,它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像毛球嗎?
「不喜歡啊?」里斯沒想到他會被隻動物回瞪,難道毛球這個名字不好嗎?他想了想後說,「那麼叫淑女(Lady)吧。」
貓停止了梳洗,將手(還是腳?)放下,奇妙的是,貓抬頭望向他。
「嗯?」對望下,里斯忽然覺得這隻貓有某種靈氣,看著印在貓眼裡的倒影,他感覺自己正面對著的是個人類而非一隻動物。
貓起身,走了過來,他看著貓的前肢踏上了他的大腿,他跟著伸出手,順起了那身毛髮。貓用頭頂了頂他的手後開始舔起手腕上的咬痕,這讓里斯忍不住輕笑。
「怎麼也應該是讓騎士親吻少女的手吧?」他對貓說。
手指繞過了貓的耳朵,摸起了耳根,他發現這個動作會促使貓耳抖動,接著他又試了幾次,直到貓甩開他。遭到拒絕後他只好回去順起了貓的毛,從脖子一路到伸直的軀幹上,最後才抽手。
貓因停手後而抬頭看向他,面對貓的凝視,他撇開頭,望向外頭的大雨。雖然身上的衣服因為濕透而沾黏著身體,弄得有些不舒服,里斯卻不怎麼在意,他甚至也沒注意到自己臉上不知何時浮起的淡淡笑顏。
「啊~~啊!」他對著外頭雨說,「不知道今天有沒有魚吃。」

2012-06-15

Unlight - 里斯與貓 - 02(?!) -2014/5/5修整

沒想到02了...到底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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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斯一推開門便發現飯堂裡早擠滿了人。也是,也只有在這個時段才能看到營裡所有的教官與訓練員同聚在一個屋簷下。
繞了一圈後,里斯決定帶著自己的那份晚餐離開喧鬧的食堂。他是不討厭這種看似慶祝會的集體聚餐,但裡頭多少也摻著些他討厭的面孔,更別說擠滿人的食堂讓他聯想到遠在別處的故鄉。不管是哪一點就足以讓他喪盡食慾。
也許正如前輩們所說的,只要在連隊裡待久,連個性都會改變。
隨著飯堂的門闔上,嘈雜的人聲便被關在房間裡,得到些微安寧後,里斯獨自坐在灰白的階梯上,他看著天上稀疏的星星,決定拿它們配晚餐吃。
端盤裡是很簡單的餐點:一塊乾麵包,一盤每天必備的蔬菜炒肉片,雖然菜比肉多上不知道幾倍,還有一杯特別為新入營的訓練員所準備的牛奶,誰叫他們還在發育,所以所有的教官都有幸分得一杯。里斯雖燃不是指導教官,但也沒人在乎這點。
可是今天除了每日固定的菜單,居然加菜多了一盤烤魚片。
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好事才會有魚吃。肉這種東西在這段時期已經算是稀有了,更別說是來自乾淨水源的魚。反正都分到難得的魚,那他就不客氣了。
里斯拿起盤中的麵包,正要往嘴裡送去時,眼前出現個熟悉的身影。
那隻毛茸茸的動物踩著輕盈的步伐來到里斯面前,睜著圓滾滾的眼睛,抬頭看著他,然後喵了一聲。
里斯將麵包放下。又是那隻奇怪的貓,誰真該幫它繫上鈴鐺,總是神不知鬼不覺在營裡走來走去,總有一天會被當成怪物誤殺。
他想起上次與貓見面時的情況,這隻貓以為他身上有吃的才糾纏他,很可惜當時身上什麼食物也沒有,但現在,貓遇上了晚餐時段。
他將原本用來裝麵包的鐵盤放在地上,等貓靠近時將那杯牛奶倒入盤中,貓聞了聞牛奶後才開始舔食牛奶。他對這種施捨實在沒多大的反應,反正比起喝牛奶,他更想喝酒。
好了,現在該換他填飽肚子。確定貓有東西吃後,里斯抓起乾麵包開始撕咬,今天的麵包並沒有跟平時的一樣難吃,於是他拿起叉子,拿那盤菜配麵包吃,唯獨那盤魚他決定留到最後。
等他吃完比平常還好吃的晚餐,他將那盤烤魚挪到端盤中央,手上的餐具還沒落下時,腳下又傳來了喵喵聲。他望了過去,貓不知何時將盤上的牛奶已經喝完,抬起頭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
「你啊,有牛奶喝就該知足。」
里斯揮手想將貓趕走,但貓退了一步後又接著跟上,根本一開始就打著要吃魚的主意。
所以說麻煩都是自己找的。他嘆了一口氣,索性將整個托盤放在地上,讓貓踩過上頭的麵包屑。他舉手撐起下巴,看著腳下的貓開始如幼獸般細嚼魚肉,他跟自己說,只不過是不餓罷了。

Unlight - 里斯與貓 - 01(?) - 2014/5/5修整


貌似沒有這種組合?
我也不知道我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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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斯看著弗雷特里西訓練著一群剛加入連隊的新兵。要說那些小鬼在受訓還不如說是在被痛扁,一個大人拿著木劍逗這群菜鳥,根本在磨他們的自尊心。
不過想要是換作他是指導教官,大概也會這麼做吧。
但是一看到天上那顆可說是一日間最熱時段的火球,他想全連隊大概也只有弗雷特里西才有這種可敬的精神。所以里斯獨自坐在校舍前的石階上,躲在陰影底下看著操場上歡樂又逐漸升溫的盛況。
也許今天又這樣地混過去了。里斯是如此想著,直到有個異物走入他的視野裡。
那是一隻貓,可以說是非常罕見,他以為在渦越來越氾濫下,這種小動物早已經死光了。過去他是有見過一些貓,不管是野貓還是被人飼養的家貓,他都沒見過這樣毛色獨特的貓,也因此無法具體形容那個顏色──是紫還是粉色呢?
想了想,里斯發現自己其實知道這隻貓。先前聽弗雷特里西說好像個叫古魯瓦什麼的新兵帶了隻貓進營。更奇怪的是,明明作為人的寵物,卻不怎麼黏主人,總是四處溜達,也許這正是貓的習性吧?
里斯看著那隻貓走了過來,繞著他的腳旁打轉,最後還當著他的面坐下,一臉期盼的樣子,也許是想討東西吃。
手掌向上,他朝貓伸出手,他對貓說:「很抱歉我身上沒有吃的。」
貓低頭聞了聞他的掌心,很快地便失去興趣,它頂著貓耳抬起頭盯著他,里斯嘆了一口氣,接著他的手指一彈,食指指尖憑空冒出一團火焰。
這下貓咪睜大眼睛瞪著那團在空中搖擺的火焰,瞳孔隨著火光變得又細又尖。貓看得正著迷時,里斯很快將火熄滅,雖然他想這隻貓應該沒那麼笨,就怕貓餓昏了,以為手上的火焰可以吃。見到火焰消失後,圓鼓鼓的貓頭往一旁偏,似乎不解為什麼火焰會出現又忽然消失。
實在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麼的里斯突然想起上次弗雷特里西是怎麼逗貓,他憑著記憶搔起貓咪的下巴。在手指的動作下貓閉起了雙眼,喉嚨發出呼嚕呼嚕聲,那條垂在地上的尾巴開始拍著某節節拍,似乎很享受的樣子。
手順著貓伸長的脖子來到貓的下巴處,里斯發現貓的頸部空空的,不像是有戴過任何東西的跡象。
「沒有項圈呐……」他說。原以為只要是別人的寵物,那應該可以藉由項圈知道貓的名字,似乎連弗雷特里西都不知道這隻貓的名字,看來也只好稱它為貓了。
唉,真沒創意。
說真的,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種作為寵物的小動物,過去他所接觸到的動物不是作為糧食,便視為怪物斬殺,現在這隻貓用頭頂著他的手,希望他繼續陪它玩。
也許是天氣悶熱的關係,里斯被貓的舉止弄得有些煩躁。當貓再次抬頭伸直脖子時,他迅速出手掐住貓的脖子,如此突然的舉動使貓停止了所有動作,它維持坐立的姿態,連那條尾巴都停止拍打,唯獨就是沒有掙扎的跡象。
里斯收緊手指,他能感受到指下的脈搏可努力地脈動著。他知道只要四隻手指再使上點力,貓就會窒息而死。
但貓咪只是抬眼回望著他,絲毫沒有一點恐懼。
真無趣,他想,並且將手指鬆開,還給貓自由。而那隻貓並沒有如里斯所料想般瞬間轉身逃跑,反而維持著立身坐起的姿態,將頭轉向操場上的人群。
「奇怪的貓。」里斯沒刻意壓低聲說道,也不知道這隻貓聽不聽得懂人話。
他單手撐起下巴,隨著貓的視線望去,操場上似乎出了點事,只見弗雷特里西上前試著將其中兩名糾纏在一起的新兵扒開。唉呀呀,年輕人就是有這種精力。
不過想想,當年的他們似乎也是這樣。
里斯拉開領口的領巾,他的背已經冒出一些汗,使得制服黏附在皮膚上。
看著藍天中的太陽,里斯說出了感想,「好熱啊……
貓喵了一聲,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