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0-30

Unlight - 光 04 (微林奈烏斯/多妮妲)

04

離開醫院後他們回到了研究部大樓,一穿過入口多妮妲便發現有人在跟蹤他們,林奈烏斯一定也發現了才會突然牽起她的手,不讓她離開他的身邊。
如果不是窺視者的技術糟糕,就是那人故意讓人查覺到有第三方正在跟監。誰是目標?林奈烏斯嗎?他竟不是開放派或限制派,根本沒理由盯上這個笨蛋。
他們穿過長廊來到中央塔柱前的開方式環型廣場,那裡出現了更多的研究員,林奈烏斯開始加快腳步,大概想藉此甩掉跟蹤者,諒在眾人眼目下也不敢輕易動手。
誰知此刻警鈴毫無預警大響,事實證明林奈烏斯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六條通道上的出入口燈由綠轉紅,開始瘋狂閃耀。
沒人料到這突發的狀況,有人從通道湧入廣場,有人想出去,結果全部攪在一團,林奈烏斯跟多妮妲很快被四處亂竄的人群淹沒。
在混亂中林奈烏斯將多妮妲拉向他,一手護住多妮妲的肩膀,想擋下前方過來的人流,多妮妲可以感受到他的焦慮,此刻對身體有障礙的他非常不利。但被保護不是她的風格,況且如果林奈烏斯真是目標,她得排除任何會影響到她的臥底的不安定可能性。
看準了推擠而來人群,多妮妲突然鬆開林奈烏斯的手,壓低身體往前鑽。
「多妮妲!」
她沒理會林奈烏斯的叫喊,直往窺視者的方向前進,對方沒料到會被反追蹤開始倒退,她追著對方滑入其中一個正在關閉的通道,把所有只要警鈴大響就腦子殘了的研究員們斷絕在金屬門後。
她進入的通道通往下層區域,這所研究所被分成上下層,林奈烏斯的研究室位於上層,雖然德莫特的辦公區位於下層,多妮妲卻沒到過研究所的另一半邊,只能猜上下層的建築格局相似。
既然觸發到了火警,每道門都應該被關閉,但多妮妲只要前進就總會遇到一道門大開缺口,像是引導她前進。
在通過第四個她看到的閘道口,多妮妲突然緊急煞車,來到了挑高設計的員工餐廳,在那等著她的是個黑色三角柱,要說意外她又不點意外,因為工程師們很少上前陣。她也注意到牆上監視器的燈息了,簡單來說這裡發現的一切都不會留下紀錄。
三角柱開始旋轉,三個面支解成數個如爪的刀片,三角柱停止旋轉後,它轉換成如蜘蛛的巨大自動機械,主幹身體的頂端是個三角形,三個面上都有個食指大的圓洞。
其中一面亮起了紅燈,自動機械發出了扭曲的機械聲。
「妳是那個老頭帶進來的小鬼。」那個機械說,「妳是誰?又或者,妳是什麼?小女孩可不會離開大人獨自來到這。」
多妮妲選擇沉默,只要不說話,對方可以亂猜但就是無法摸出她的底細。
「我作了一點背景調查,妳知道我發現什麼嗎?什麼都沒有。沒出生文件,沒有醫療紀錄──」
多妮妲的頭突然往一旁偏去,躲過自動機械朝她射出的尖石,要是她的反應再慢點,大概頭顱就毀了。她看著一些金髮散落,耳邊的髮絲被削下一些,餐廳裡非常昏暗,在自動機械射擊時,她眼睛捕捉到一絲白光,尖石上大概綁著鋼絲。
「喔?閃掉了?是林奈烏斯的新玩具嗎?就借我試試性能好了,我聽說林奈烏斯的私底下有搞器官改造。」
多妮妲繼續閃避朝她發射的攻擊,她不可以讓自己的身體受到任何傷害,不然等等會很難向林奈烏斯解釋,這裡可沒有博士能幫她維修。
明知道急是沒有用,但她處境越來越糟。尖石射穿了玻璃,將一條條鋼絲打在牆上、柱子上,多妮妲靠近不了自動機械,她越是想靠近越是被逼退,還沒能傷到自動機械就已經讓對方佈下天羅地網。
「只會躲,我看妳能躲到什麼時候。」
除了尖石與鋼絲外,那囂張的自動機械擬態花將爪子插入地板,有了抓定力後,三角形的頭又開始瘋狂旋轉掃射,這次轉動的速度非常快,多妮妲根本來不及躲避,只能即時舉起雙臂護住頭與能量核心的胸部。
自動機械的目標是牆上閃爍的紅燈,經過掃射後餐廳陷入了完全的漆黑中,多妮妲躲位天花板上的橫柱上,有粒尖石打在她的右後方。
失去目標的自動機械停止在死寧中,剛才的攻擊雖沒擊中身體卻也插破了她的衣袖跟裙擺,但這點犧牲不算什麼,因為終於可讓她弄到了個武器。
她的雙手裡握著建築結構用的鋼條,雖然並非她慣用的武器種類,但還行,只要她的手掌握持得住棍徑就可以使用。
她的對手低估了她,以為在黑暗中就有優勢,她也許是擬態人型的人偶,瞳孔卻有夜視功能,敵人的本體依然在他的視覺範圍內,但問題是那些不可見的那些鋼絲,想必幫自動機械佈置起下絕對的防禦線。
她必須找出突破前進的路線,看著手裡的鋼條,她有個計畫,但那樣就會暴露她的所在位子。
她很清楚她的機會只有一次。
但想想,她為什麼要為那笨蛋冒險呢?她從一開始就不該淌這灘渾水。要是她失敗了,臥底的身份就會被揭穿,博士絕對會非常失望,林奈烏斯看到身體支離破碎的她時一定會非常驚訝吧,就希望到時候林奈烏斯別對她生氣。
可當她一知道林奈烏斯是目標後,她就無法放任自己袖手旁觀。
以邏輯思考來說這完全不合哩,而她只能想到一種可能性的解釋,那一定就是──
「林奈烏斯可是我的任務,絕對不能讓你來搗亂。」
手裡的鋼條往離她最近的鋼絲揮去,抖得絲線發出細微的震音,三角形的頭柱開始轉向,她已經『看』到了所有的鋼絲。她彈至橫桿下的其中一梁柱,雙方的距離縮短了三分之一。
自動機械的頭還沒追蹤到她的新位子,在零點四秒頸部就會開始轉向,這次,她將膝蓋的軸壓到極限,使上全力地彈了出去。自動機械看穿了她的計畫,腳上的刀爪瞬間全數立起,細薄的刀刃朝她射擊,她舉起鋼條做起抵擋。
雙方在交戰下火花四射,刀刃的方位全部都偏了,她手裡的鋼條斷成數節,她從中抓取了最長的兩節,瞄準了頭上的探測器,奮力插向機器的頭部──


在某間黑暗的房間裡,某位頭戴帽兜的男子暴露在螢幕的燈光下,他咬著左手姆指,右手不停操控著鍵盤。他突然發出詭異的笑聲,畫面裡正與自動機械交戰的多妮妲,多妮妲用截斷的鋼條毀了他的移動兵器,幹得好啊。
他已經很久沒這麼興奮了,林奈烏斯的女孩真是可敬的對手,還幫他收集到不少實戰測試資料,他記下幾點需要改良的重點,等不及要作修改。
死丫頭天真的以為他只有一隻移動兵器嗎?他為什麼要大老遠把人引到下層來,餐廳外圈有三個儲備艙,只要他按下一個按鈕,死丫頭就是他的囊中物了。
你以為官方為什麼默認這種內鬥?當然是激勵工程師互相挑戰,從交戰中提升自己,贏的那方可無條件收下對方派出的棋子,接收對方的技術作研究,算是一種戰利品。
對了,可不能把頭部摧毀掉,所有的晶華可是都在那。等用完後就把頭掛在他的牆上作裝飾吧。
「這可真是個有趣的玩具啊。」某個陌生的男音在他的右後方響起。
準備按下某按鍵的手指停在半空中,他是什麼時候被發現的?這裡應該是完全密閉的空間,只要有人穿過房間外的走道,他就會被他的電腦告知。
「你真該磨練你的藏匿功夫再出來班門弄斧。」那人說。
他用眼角餘光看到聲音的主人,螢幕的微光只照出一面奇怪的面具,面具的眼窩處彷彿閃著不詳的紅光。
「你是來殺我的嗎?」他試著不讓自己的聲音發抖。
「我?」對方像是聽了有趣的笑話呵了一聲,「蕾格烈芙大人對這種鬧劇可沒有意見,而是他,你惹毛了。」
對方緩緩地舉起左手──一隻像人偶的關節機械手向房間裡的某處,他跟著豎起的手指一起轉向,在工作桌上得等比例縮小模型上,停著一隻像蜜蜂的機械昆蟲。
在他的注視下,機械昆蟲展開了羽翼,對他猛轉動眼珠,翅膀抖動的聲音讓他全身發毛。
「下次挑個等級差不多的對手,但我想應該沒有下次了。」面具男說。
昆蟲的身體發出紅光,像是觸發了連鎖效應,更多的紅光在房間各個角落亮起,很快地他就被紅光包圍。
最後他只記得自己淹沒在金屬翅膀的震動音裡。


多妮妲看著散落在機械殘骸上的金色髮絲,她摸摸自己的頭髮,現在只到長過肩膀的高度,多妮妲往噴出火星的迴圈板又踢一腳,可惡,這可是被博士誇獎過的頭髮。
現在就差想辦法跟林奈烏斯解釋她的去向了。
「如果我是妳,我會先有計畫再行動。」
多妮妲的全身切入警覺狀態,她沒發現在這片黑暗中還有其他人在。掃了一圈,發現一位可疑的男子坐在餐廳鐵椅上,被瀏海蓋過半邊的臉男子將手擱在圓桌上,一副很優閒的模樣。
那人對她舉起雙手,釋出友善的肢體語言,「讓我先說,我不是『那東西』的主人。沃肯博士跟我的主人算是盟友關係,我是來幫妳的。」
「你是誰?」多妮妲問。
「你不知道我是誰?」
「我該知道你是誰嗎?」
男子聳聳肩,「不,妳沒有理由知道我是誰。我名字是薩爾卡多,如果妳能記住的話。」
多妮妲掃了一次自己的記憶,她確實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薩爾卡多從椅子上起身,朝她揮了手,「來,快跟上吧,拖越久我越難幫妳編藉口。」
多妮妲想反正她暫時也無對策,姑且就相信薩爾卡多吧,如果情況不對她就處理掉對方。她追上薩爾卡多,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與他拉開一段距離,要是薩爾卡多做出奇怪或可疑的動作,她也會有時間可以做出應對的措施。
他們離開了戰後的員工餐廳,看似走的是回頭路,但多妮妲發現在幾個轉彎後他們來到陌生的地方,至少她一路下來可沒通過D區。
「我們要去哪?」多妮妲問。
「出去。」薩爾卡多舉手指著上方,多妮妲注意到他們確實正在爬坡。
薩爾卡多繼續,「要是『不幸』發生了火災,所有員工都必須疏散到大樓外的廣場,直到後續通知才可以返回工作崗位。不過我個人認為這項系統有瑕疵,大樓的安全系統必須先偵測『火源』才會指示其他人『最安全』的逃生路線──也就是為什麼那時一樓會亂成一團──不過那也是因為有人動了些手腳的關係。」
「你為什麼幫我?」多妮妲又問。
「因為妳──博士算是幫了我的主人一個大忙,這點小事算不了什麼,況且妳能進到導都有一部份也是有我主人插手的關係。」
「德莫特?」
「他只是傳話者。」
他們抵達道路的盡頭,一個手動操控的緊急出口。
「好了,等等一出了這個門,妳就躲在我後面,我帶著妳混入人群中。疏散出口通常會有兩個,我會帶著妳去找林奈烏斯,他要是問了妳什麼就讓我回答,妳只要裝出受到驚嚇的模樣就好了。」
多妮妲點頭後薩爾卡多便推開門,刺眼的橘光打在臉上多妮妲,看來已經黃昏了,接著她看到人,很多很多的人,就如薩爾卡多所說的,從大樓疏散出來的人都集中在廣場上。
多妮妲跟著薩爾卡多融入人群中,開始尋著起林奈烏斯。只不過是他們先被找到。
隨著天色由橘轉暗紫,多妮妲才注意到細小的微光球從空中降下,雖然數量不多,但也夠引人注目,所有人都注意到那些小光球得出現,現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其中一顆光球降落在多妮妲的頭上,是林奈烏斯的蝴蝶。其他的光球開始飄往她的方向,等蝴蝶的主人終於出現時,多妮妲的身上已經停了三隻蝴蝶。
林奈烏斯撐著手杖擠過人群來到他們的面前,機械蝴蝶們在林奈烏斯一出現便停止發光。
「多妮妲!妳沒事吧?發生了什麼事?」他問。
林奈烏斯看著她的眼神凝重,多妮妲低頭看看自己的現狀況,她的一隻袖子破了,連裙子上也有不尋常的損傷,她不自覺地找想藉口回答。
「我、我跌倒了......
多妮妲啞口,她想起薩爾卡多要她不管林奈烏斯問什麼都別回答,現在周遭的人都抬起頭往這瞧一眼。
「妳有哪裡受傷嗎?」林奈烏斯緊接著問,「妳的頭髮怎麼了?」
「她的頭髮被關閉鎖死的金屬門夾到,為了讓她脫困我只好把她的頭髮切了,我知道女孩們都很愛惜她們的頭髮,不過情況危急也是沒辦法的事。」
說話的是一直站在她身旁的薩爾卡多,男子的臉上是一個多妮妲認為沒溫度的微笑。
「她是你女兒嗎?」薩爾卡多問,多妮妲很高興所有集中在她目光中轉向至薩爾卡多身上。
林奈烏斯脫下身上的白袍蓋在她的肩膀上,確定多妮妲將白袍穿上後他對薩爾卡多說,「她是我的姪女。」
又一個謊言。這兩個人在她面前面不改色地說謊,讓她本該還殘留點的罪惡感都全數消散了。
但並不代表夾在他們之間就好受,她說不出原因,但她感覺薩爾卡多跟林奈烏斯都警戒著彼此,沒有長談也沒有追究任何一件事,有點像人偶們死板的機械應話。
還好有個機器人從入口出來通知所以人現在可以返回實驗大樓解除了僵局,有人喊了終於可以回去了,是啊,終於可以回去,趕快讓她離開這,回歸至正常中。
「能走嗎?」林奈烏斯問多妮妲,她點頭。
林奈烏斯向薩爾卡多簡單的道謝後,便牽著多妮妲跟著人群往入口處移動,有幾隻還在飛的蝴蝶停在他的肩上。
多妮妲任由林奈烏斯拉著她前進,她看著自己那隻手套著白袍的袖管被握住的手指。不像她的手,林奈烏斯的手掌成年男子該有的尺寸,在她的小上卻感覺有點大。
走著走著,多妮妲突然想起還沒跟薩爾卡多道謝,但等她回頭時,發現薩爾卡多已經消失了。
在前往林奈烏斯的個人研究室的路上,兩人一言不發地踏入電梯。在電梯裡,多妮妲小心地問,「你在生氣嗎?」
林奈烏斯發出了嘆息聲,緊繃的肩膀跟著坍塌,他鬆開多妮妲的手,用手指揉著自幾眉間,看起來十分疲憊,多妮妲好像看到林奈烏斯的眼角上出現了一些像裂痕的紋路。
「我很擔心。妳讓我擔心死了。」林奈烏斯在手指的搓揉間說。
「對不起。」多妮妲低頭看著自己的腳。
「別對不起,這不是妳的錯。」
「對不起。」
一股重量落在她的肩上,林奈烏斯用手將她拉攏向他,雖然兩人身體沒有相觸,多妮妲卻感覺自己好像靠著林奈烏斯的肩膀。
兩人不再對話,電梯繼續爬升,直到到了樓層出了電梯,他們在研究室的門前看到了凱莉。凱莉見到她的第一句話就是問那被削短的頭髮,多妮妲用薩爾卡多編的故事回答。
她向凱莉要了一面手鏡,這才讓她看到自己的頭髮變得有多短,她的頭髮長短不一,左長右短,這下換她不知道該如何跟博士解釋。
凱莉從工作桌上拿出一把剪刀,建議先把不等的長度修齊,在多妮妲同意後開始動手修剪。只是簡單的修剪,凱莉完成後問自己的上司怎麼樣,多妮妲看向林奈烏斯,林奈烏斯單手撐起了下顎,似乎在沉思。
總感覺好像差了一些什麼。」他說,然後朝多妮妲的頭髮右抓一把左抓一把不知道在忙些什麼,連凱莉聳肩表示不知道自己的上司在做些什麼。
小忙了一陣,林奈烏斯像是大功告成後退開。
「妳看,很可愛吧。」林奈烏斯要多妮妲看手鏡。
鏡中,多妮妲看到林奈烏斯蝴蝶們停在左右兩邊的頭上,它們用小腳抓著頭髮不讓髮束掉落,每隻蝴蝶都拼了命拍打著翅膀。
林奈烏斯雙手環胸,一副滿意自己聰明的腦袋瓜。
這下不只是多妮妲抬腳踹人,連林奈烏斯的助理都拿起資料板打他。


2014-10-21

Marvel - Silent Night - 02(4/26微修改)

02 (Day2)

如果要我形容Elektra Natchios這位女性,我發現我無法很明確地去形容她,這不單是因為Elektra是所有男性夢寐以求的女人。
她的笑聲像春天的雀鳴,在耳邊低喃時會令人忍不住微笑。她的唇像蜂蜜,沾上後便會難以停止回憶她留在你嘴上味道,光是想著她,你會舔口渴地自己的嘴唇,只為了再次品嚐那麼一點的芳香。
然而她又像個謎語,在你以為你了解她時,她便會顛覆你的認知從你的眼前消失。她是秋天刮過樹枝的風,抓不住也留不住,你不想讓她離開,因為你還沒準備好面對在她走後緊接而來的冬天。
儘管她像毒品一樣致命,愛過她,或被她所愛,我會說那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
記憶中,Elektra與我總是躺在床上,慵懶地、單純地躺著,其他的事物通通被我們關在房外。房裡有股溫暖午後陽光曬過後暖暖的味道的,但沒有光的熱度,百葉窗ㄧ定濾除了陽光,我沒有戴上墨鏡,Elektra就躺在我的雙臂裡,身體的重量下沉至我的腹上。
她撥弄我的頭髮,直到指尖停留在我的耳垂下,我多麼希望我的眼睛沒瞎,這樣我就可以看她的頭髮是如何停留在她的頸線上。
Matt。」
她的聲音很小,就像呼吸聲,我低下頭,不是為了讓她的聲音更清楚,再小的聲音我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我低下頭是因為記憶中的我那麼作了。在我可以吻他之前,她在我唇下低聲說。這次她的聲音扭曲成幽域的回聲,我知道那不是Elektra的聲音。
Matt,你為什麼沒救她?」
然後我醒了。
醒來後我注意到的第一件事是我沒躺在我的床上,從皮革的質感來判斷,我睡在客廳的沙發上,這倒解釋了脖子痛,三人座位對我來說還嫌小了一點。
我夢到了Elektra,我大學時期的女朋友,我已經很久沒有夢到她,至少有四年了吧?自從她發生意外去世後,有段時間我一直活在過去,外在世界依然運作著,但我卻不想參與。直到Foggy在我倆的事務所遭人槍擊,我站在Foggy的病房裡,聽著生理監視器跳著心律聲,我才驚覺我必須回到現實,不然我會失去所有還在我身邊的人。
我會想念Elektra,就跟我一直惦念著父親一樣,我把與他們在一起的回憶視為至寶放在心裡,因為是他們使我成為一位更好的人。每當我提起他們時,我的眼裡也許會有眼淚,但我同時我也會笑著,引以為傲地與他人分享我們曾經共享過的時光。
有時我會想,如果那天我們倆沒有走出那個房間,時間是否就能停留在當下?
最後Elektra拖著我出房間,因為她想吃午餐,我不想離開,這點我沒跟她說。
也許我的心一直都還留在那,而Elektra沒有,但我遠永不會知道答案。
我躺回沙發扶手,花了數秒才想起昨晚我帶了某人回家,一位陌生人。
我從沙發上坐起身,我沒轉向臥室,反而面向某道窗的方向。我從不放任窗子開著不管,但那扇窗戶卻向外展開,馬路上的一點一滴聲音爬過三層樓直接進入房裡,平常那些聲音會拼命鑽著所有的細縫流向我,讓我不禁去想怎麼會有人有大門不走,而選擇爬窗?
我身後的臥室裡空無一人,那位陌生人已經離開了,他就像雨所打出的漣漪,出現得快,消失得也很快,連讓人去認識的機會都沒有。
昨天我在巷子裡發現的男子,因為Millie徹夜未歸,我只好在沒告知房東下把人帶家,如果讓Foggy知道了,準會被唸上一頓:你怎麼會笨到打撿到的陌生人帶回家?特別是當對方看起來就像是被追殺或被棄屍沒兩樣。你瘋了嗎?
也許我是瘋了。所有人都知道紐約不能算是個安全的地方,只要有錢跟人脈,你可以弄到任何一把槍,乾淨得或不乾淨的,至於你要怎麼使用,法律只供參考。那位陌生人可能是被害者也有可能是加害者,但當下他需要醫護治療,他又不准我叫人來,難道他指望我把他丟在巷子裡,然後等報紙上多一則新聞充小版面?
「我沒辦法把你丟在這,你需要幫助,我想要幫你,你別想把我甩開,所以你得告訴我我能為你做些什麼。」我說。
這個男人──他就像個黑洞,不管問些什麼,所有的問題都被吸收,正當我想他是不是打算完全無視我時,他說話了。
「醫療,跟食物。」他說。
「我家有簡單的醫療用品,繃帶之類的東西,跟食物。」
他像是在思考似地停頓,「好。」他終於說,我用手指四處摸索導盲棒並拾起,我協助他從地上站起時,他補充「對不起」時,我笑了。這個人的心有一處是軟的。
我夾著脫下的外套用肩膀扛起他的手臂,我在他身上聞到火硝的味道,是一種混了血腥的汗味,奇怪的是這味道並不讓我感到反趕,反而令我感到乾鹹,必須用舌頭濕潤嘴唇止渴。
從巷子到我的住處是短短的三分鐘路程,要一個殘障搬運一個負傷的大男人,三分鐘很快變成了十五分鐘,路上我用沉默哀悼身上那件徹底沒救的襯衫。當我注意到我所居住的三樓矮宅的一、二樓沒有生物的動靜,我才想起今天是星期五,Millie每到星期五都會去朋友家住一晚。
我所住的套房在三樓,我開始認為把人帶回家不是個好主意,但他簡單地問了幾樓後便把我推開,自己踩著階梯往上爬。
我不知道一個人能承受多少的疼痛,他每個抬腳動作都在拉扯身上的傷口,但這人卻連哼都不哼一聲地一路爬上三樓,我作為邀請他回家的主人卻傻傻地跟在後頭。
到家後,我把家中所有找得到的醫療用品跟Millie的縫紉器具給他,他便佔用了我的浴室。我去準備我答應他的食物,我跟自己說如果等等聽到慘叫或咒罵聲都是正常的,但除了線與皮的磨擦聲、剪刀開合的聲音跟口水噎下喉嚨的聲音,浴室裡很安靜。
回到食物,我是可以煎些簡單的食物,盲人煮飯並不難,冰箱裡有培根跟麵包,只要熱鍋跟下食材,接下來只要憑味道翻鍋跟起鍋就好,但我有更好的選擇,冰箱裡還有Millie做的中式蛋炒飯。
三分鐘後,我將微波加熱好的食物擺在桌上後,我發現浴室沒了先前的動靜,平穩規律的心跳聲就躺在距離地面不高之處,我很快意識到浴室裡發生了什麼事。
我推開浴室的門,然後人就在那,倒在浴室的磁磚上。我探了他頸脈,他的體溫很低,全身冒出冷汗,應該是失血的後遺症。
我將他扶起,他需要去醫院,現在,馬上。但他短暫回神的一句「對不起」又讓我壓下那個想法。我把人扛到臥室,把他放在床上,這樣他可以好好地躺下休息,即使我知道我之後我很可能會後悔。
那我後悔了嗎?
我回到廚房,本該擺在餐桌上盤子現在正掛在晾乾架上,至少他把炒飯吃了。我應該睡得很沉才沒被他吵醒,另外我該感謝老天我的頭還黏在脖子上,人要轉貪婪可只需一念之間。
我靜靜地坐回有些下陷的沙發,如果說我開始想念這位「對不起」先生會很奇怪嗎?紐約市裡應該有不少像他的人,他不是第一位身上有子彈開孔的人,也不是最後一位,就只求那是唯一一位從我家窗戶爬出去的人。
正當我想著接下來該做什麼時,被我擺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語音喊出來電是事務所。不是說放我假了嗎?怎麼才過個半天就有事?
我拾起手機,姆指一滑切入接聽。
「喂?」我問,語氣中帶點不耐煩。
Murdock?」
我的坐直了腰,身體開始變僵硬,這不是Foggy的聲音。


一下了計程車我就知道我不喜歡這的氣味,我很可能會被這股氣味困擾一整天,甚至是一整個月,這的空氣過於混濁,有太多的灰燼、太乾燥、太刺鼻。我越是靠近我越能分辨出味道,燃燒木柴的煙燻味混了塑膠燒焦的臭味,還有其它讓嘴巴生出苦味的氣味。
而它們有個共同點,那就是火。
我聽到有人叫喊著指揮作業,火勢早已經控制住了,但還是有噴水柱降溫的聲音。
Murdock。很好,終於有人來了。」早上在電話另一頭的聲音從我的右後方傳來。
我回頭,叫我的是檢察官Tasha,早上也是她聯絡我,告知此事的第一人。她的手裡拿著一杯咖啡,淡淡的乳香味,也許是拿鐵,Tasha應該是位一天至少要有一杯咖啡的人。
「怎麼發生的?」我腦裡有數個問題擠著想發問,但我發現我只能擠出這個問題。
「鄰居說昨晚約10點時有聽到男女的爭執聲,2小時後火警鈴就響了,火勢一發不可收拾。凌晨才把火撲滅,現在正在作現場評估。」她說。
直覺告訴我Tasha出現在這准不會有好事,沒有理由一位檢察官會跑到火災現場,我不喜歡她的語氣,從他嘴裡說出的話就好像她正在等某件事情發生,不是被人刻意安排,而是像季節變化,時間自會帶來命運。
Henry也許可以走出牢房,但只要Kerwin的案子重新立案偵查,Henry就還會是我們調查的對象。」Tasha說,「我得老實跟你說,這整件事在這場火災後整個超急轉而下,特別是對Henry,才出來第一天就有一間房子被燒成灰,我相信當初法官同意放人可沒希望發生這種事。」
我不確定Tasha想暗示些什麼,她對Henry有某種見解,先入為主的觀點,我只能猜是Tasha曾接觸過類似的案子才會對Henry有如此偏見。
但這仍不是位檢察官該有的態度。
「也許有人對他不利。」我一想起昨天在洗手間聽到的對話,雙手便開始用力扭轉導盲棒的把手。
「你對他還是那麼有信心。」她的話停在酌飲聲,隨後是牙齒磨咬咖啡塑膠蓋。
我們站在那等結果,令人尷尬的沉默,正當我想著是否該說些什麼時,Tasha對著某個方向喊,「看來他們發現了什麼。」
我們讓他們走向我們,我看不到但我知道飄過來的味道,那是聞起來像炭煤跟煎煮脂肪──肉的味道。我憋住氣等著消防隊把人抬離現場,我的胃在翻騰,光是去想就覺得噁心。
走在最後頭的消防員來到我們面前,舉起手裡的東西報告結果。
「好消息是我們只找到一具屍體。」他說。
我不確定這對我來說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消防員繼續,「根據房屋的平面圖來看,屍體被發現的地方應該是廚房,雖然還沒有檢驗報告,但就體型來看,我會說那是太太。起火點是離廚房最遠的起居室,現場有檢測到汽油的成分,評估是人為縱火。」
「我敢打賭你還相信Henry是無辜的。」Tasha說,我知道她回頭撇了我一眼。


2014-10-18

DC - My Superhero Housemate 16

16
在夜風裡,蝙蝠俠壓低身軀不讓都市燈火照到他,他身處在摩天大樓的頂樓,面著每日星球的方向,從他的所在之處可以清楚地看到每日星球金色星球。
自從知道克拉克是目標後,除了白天去作部份偵查時離開外,他讓這位記者維持在他的視線內。從他前天攔劫到的訊息得知,紅鯊魚萊恩並不滿意那天結果,要手下在三天內把他交代事辦妥,不巧今天正是萊恩所說的第三天。
已經過了辦公時間,但依照通行證刷卡紀錄,他知道克拉克還在每日星球裡加班。克拉克從不把工作帶回家,查爾森街21號的502裡沒有作業用電腦,使得那住居所更像是個做為休息的落腳處。
特別是這幾天,克拉克都拖到晚上九點多才歸來。他是不知道路瑟的訪問進行得如何,自克拉克從LexCorp回來後一直心事重重,連進門前遞交給他洋芋片時都心不在焉,原以為又跟露易絲有關,但這次好像是克拉克與路瑟之間過去的瓜葛,時間點剛好是十多年前路瑟企業經濟危機。
沒想到小鎮男孩又給了他一個驚喜。
不過雷克斯‧路瑟像是為了抹去那段歷史而清除了他曾經待過小鎮的紀錄,那克拉克一定也包括在其中,就不知道兩人過去的關係如何,甚至連他都開始為把克拉克捲入這整件事感到抱歉,從堪薩斯的仙境到現實世界是殘酷的。
像克拉克這樣的老實人不該來大城市,他應該留在老家種玉米田,養條忠心的狗,娶位烘培一流的太太,然後生一群娃兒,過著無憂無慮童話般的生活。
而不是跑到外地當什麼自由記者。
除了克拉克外,那個被稱為超人的異能者也因為沒發生重大事故而隱沒,大都會難得有短暫的平靜,讓他不禁想這是否是暴風雨的前夕?
他查看時間,已經十點了,今天克拉克比平常還晚,還是沒有萊恩與他的鯊魚手下的消息,他已經等夠久了。
「要有耐心。」
他想起不久前Ace在通訊裡如此地說。
「就跟園藝一樣,你不可能讓這些植物一天就長大,你只能把所需的東西準備好,剩下的就是等了。」
「你明知道我耐性不是的強項。」他回,連他都聽的出自己的聲音在搖頭。
「那就讓自己維持忙碌,就像我等你的那幾年,該死的印度,兩年沒半個訊息,你知道你讓我多擔心嗎?那段期間我就是靠著整理花園讓時間自己流失,你要知道,你母親的那些玫瑰──」
他嘆息,每次一扯到印度Ace就有很多話要說。印度有什麼不好的?美麗的南亞洲。
Ace是要他如何不去想高譚?他人在大都會心卻一直在高譚,每天他都與Ace通訊就為了詢問另一個城市的近況,就連他現在會在大都會裡也全都是為了高譚。
「何不去做些你一直想做或沒嘗試過的事,高譚很安詳,現在也只有時間可以治癒她了。」Ace說。
Ace真的那麼認為嗎?高譚能被整治乾淨,他一直以為不可能,就像害蟲一樣,罪犯是無法完全撲殺,只能惡制惡將其控制住。
就像那晚他對檢察官跟警長說的話。
「你認為你可以把『她』修好,但那都只是假像。東西只要壞掉過就無法修復成完本的樣貌,有一小部份的『她』會永遠被遺失,而那,是無法被修復的。」
「那麼我就拯救她。」
「……你說什麼?」
「我說,我會拯救她,只要給我一年的時間……不!半年!我會拯救高譚!」
這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他遲疑了。
那位年輕的檢察官是個傻子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但也許高譚缺的就是那股傻勁。也許這次高譚真的能被拯救,也許這次光終於可以穿透那層雲層。
那麼,他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他讓目光向下注視起都市燈火,想著不知道是否有天高譚也會跟大都會一樣,雖然不是完美的聖地,但至少少了點瘋狂,多了一點夢想。
突然他聽到布在風中飄逸的聲音,他感測到有人出現在到他的正後方,當他回頭時,他看到了紅與藍色,只有一個人會穿得這麼顯眼又在這個時間學他爬到這個高度。
──如果你要稱他為「人」的話。
那人──超人飄在半空中,朝他舉起手,搶先一步說話,「拜託別走,我只想說些話,說完我就離開了。除非你逼我往空中打上蝙蝠訊號燈。」
然後他等著看超人想說些什麼。這不是第一位威脅他的人,但卻是第一個用語言讓他動怒的傢伙。
「天橋的事,我還沒跟你道謝。」像是確定他不會馬上消失超人才繼續,「謝謝。」
就這樣?超人把他叫住就只為了道謝?他將手指從腰帶小口袋上移開,開始近距離研究起超人。他在玩什麼花招,一個道謝?就這麼簡單?
「你有聽到嗎?」超人些微提高了聲量。
「我聽見了,現在你可以離開了。」雖沒取出腰帶裡的道具,他也沒打算將背轉向超人,兩年在印度讓他學到不管那人看起來有多無害,永遠別將警戒放下。
「你為什麼會來大都會?」超人問,「離開高譚,來到這,高譚已經滿足不了你嗎?」
「你又為什麼在乎?」他反問。
一個問題回答另一個問題──如此無理,要是讓Ace知道了一定又會對他發牢騷一整晚。
「我必須確定你不會造成任何的威脅──對一般的市民。」超人短暫猶豫了一下後補充。
「說的好像你是這的統治者。」
「統治者?不,我沒有──」
啊,他在說什麼蠢話,「不,你不是這的統治者。這個城市的統治者是雷克斯‧路瑟。」
「你有路瑟犯罪的證據嗎?」超人的雙腳終於著地,站在那,沒有分寸的移動。
「不,我沒有。」還沒有。
「如果路瑟先生是清白的,那你就不能控訴他獨裁,路瑟並沒有控制他人的意志或限制他人自由。」超人說。
超人在幫路瑟辯護,為什麼他不意外呢?
每個城市都有不同類型的罪犯,像是他的高譚,就是侵蝕入骨椎的猛毒,而大都會裡真正的不法之徒卻是活耀於金字塔頂端的高階分子,紅鯊魚萊恩?他還不是聽命於亞底拉,某位應該站在司法與正義那邊的人。
「就是因為太乾淨了,所以才可疑。」他說,「每個人都有骯髒的小祕密,像路瑟這樣的知名企業家不可能零污點。太乾淨也有另一種可能性,那就是跟著死人一起掩埋了,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死人不會說話。」
他很清楚他在冒險玩場危險的遊戲,像走在薄冰上,每一步都是致命的,但他選擇繼續。
「你呢?當我說沒有人是清廉時,也包括你。你藏著些什麼樣的秘密,你又為什麼會幫大都會的市民?什麼才是你真正的動機?」
「聽起來你不相信人性裡存有單純的善意,那天在天橋上的事你又該怎麼解釋?」超人問。
他瞇起眼,放低了他的聲音,「你想的太美好了。對他們來說,你不是英雄,你只是某種……異類,某種不該存在的生物,而到現在他們還沒像清除害蟲撲殺你只因為你正在幫他們忙,但當他們不需要你時,那又會是另一種模樣,到時候你會怎麼做?你能單純地什麼都不做,離開這個城市?」
他們沉默了一陣,超人像石像站著讓紅色披風被吹動,雲層蓋住了月光,他甚至看不到超人臉上的表情。
「童子軍,如果沒其他的事就離開。」他直接下了逐客令。
超人的雙腳騰空飛起,蝙蝠俠立即將手按在腰帶的袋子上。
「你可以收起你的玩具,第一次是大意,但我不會讓同樣的事發生第二次。」說著,超人便當著他的面飛走了。
他為超人就這樣走了感到意外。原以為超人會被他激怒,當超人飄起時,有那麼一會,他以為超人會撲過來將他撕成碎片,現在還站在這算他命大。他是該反省,剛才的行為非常魯莽,如果超人真有意要傷他,他不認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超人走後,蝙蝠俠也跳下高樓,朝下一個大廈射出鉤爪。既然暴露了蹤跡,他也沒理由繼續待在那。在大都會裡他處於劣勢,他還沒查出超人的真實身分,就算使上所有他帶來的裝備,要追蹤超人的去向幾乎是不可能。
但比較讓他煩悶的是超人並沒有面具,難道他沒有需要掩飾的身份?
等他來到另一個離每日星球更近的觀測點時,他收到克拉克離開每日星球的刷卡記錄,他剛好趕上克拉克提著公事包走出每日星球大樓,看啊,他的同居人兼記者就在那,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頭上了懸賞榜。
這時他的訊號攔截器跳出了一則訊息,他把那封簡訊打開,終於,看來鯊魚們決定在半夜夜深時,在查爾森街21號把萊恩交代的事辦妥,如果可以最好把整件事嫁禍給克拉克的同居者。
現在他有幾個可行的解決方案,例如直搗蜂窩,但想了想後,與其揪出那些下水溝裡的耗子,他決定就讓他們自己找上門。
依照克拉克的步調他大約有半小時的時間可以作準備。
現在他只需要一名妓女,這不難,只要去查爾森街21號後的酒吧裡開個高價,不管是男的還女的都能外帶出場。
然後他還需要伏特加,很多很多的伏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