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2-10

Unlight - 現代設定短篇 / 視角


下收
路德/柯布/布朗
里斯艾茵
C.C梅倫

有錯字有字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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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 / 柯布 / 布朗寧三角



(布朗寧→路德)
布朗寧不是個晨型的人。
真要說,清醒這種平常事對他來說是件無比痛苦的事。
從布簾窗落入房內的陽光,刺眼地讓他受不了,好像一堆針插著大腦,更別說自己低血壓的體質。
他的左邊是空的,看來柯布已經下床了,而習慣睡在右側的人也剛好起床,正坐在床上著衣。
他看著路德裸露上身的背影,對他來說路德是那種可以稱為是「美麗」的人種。
布朗寧看著路德用繩子將頭髮紮實,他喜歡看著路德的背影,也許是那身肩線,又或著是在長髮下形成的曲線,布朗寧發現他可以耗上一天就單只是看著那身背影,特別是在陽光下目視這般景象。
如果早晨是這樣光景,那必定是這樣的色彩,那種帶點膚色的雪白。
他伸出手,其實想摸摸路德的背椎,但手指最後落在垂在肩胛骨上的頭髮,果然肌膚接觸還是太直接了。
因為觸動了對方,路德回過頭,赤露的上身接著被襯衫所蓋去,白髮垂在肩上。
「早安。」路德笑著對他說。 




眼睛 / 眼神 (路德→布朗寧)
路德醒來的第一件事是摸摸自己的左側,確認布朗寧在身旁,才坐起身,單手揉著自己的腦門。
接著他注意到睡在床的另一側的人早已下床,聽房外傳來的聲音,也許對方正在廚房裡準備早餐。
其實他不喜歡比柯布晚起,他與柯布就像在做無期限的競爭,只要某一方做了什麼,另一方便會急著更上,就像昨晚,先是他攔著睡在中間的布朗寧的腰,柯布就將手伸入布朗寧的睡衣哩,他跟著跟進吻了有些反應不過來的布朗寧,然後──
路德彎身拾起地上的衣服,輕嘆了一聲,都幾歲了,怎麼還會被人牽著鼻子走。
此時他感到背後傳來一份重量,他回過頭,發現躺在枕頭上的布朗寧轉向他,望著他。
一頭的黑髮攤在白枕上,布朗寧正用一副睡眼矇矓的模樣看著他。他想過用手撥開對方額上的黑髮,在低頭吻對方,讓那雙眼珠裡只有他的倒影,但柯布不在,這樣做似乎又不太公平。
最後他用微笑對布朗寧說,「早安。」
布朗寧張開嘴巴,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才好像拾起說話的能力說道,「早安…」




(布朗寧→柯布)
早餐是烤吐司。塗上奶油的厚片,再淋上蜂蜜,光看就令人食指大動。
布朗寧小心翼翼地端起吐司,咬著吐司邊,在咀嚼間偷看正在廚房裡倒咖啡的柯布。
柯布穿著簡單的白襯衫與黑西裝褲,布朗寧也有類似的服裝,卻撐不出同樣的氣勢與骨架。
他看著柯布將咖啡倒至馬克杯裡,那隻握著咖啡杯的手,柯布的手指並不修長,但卻有著突出的筋骨,使得柯布的手掌看起來特別大。
但一想到對方對方是如何用那雙手撐起他的頸,用何種力道撫摸他的肋骨──布朗寧決定低頭專心吃他的吐司。
沒多久餐桌上除了盤子外多了兩杯咖啡。
柯布喝的是黑咖啡,而對方為他準備的是摻著牛奶的拿鐵,而只喝茶的路德手裡是愛爾蘭早餐茶。布朗寧應該跟著來杯黑咖啡,因為他需要咖啡因的後勁,但自從某次在起身時差點暈倒後,黑咖啡便從他的菜單上永久移除了,顯然他在柯布與路德面前沒有選擇的權利。
布朗寧低頭嗅了咖啡飄出的香氣,含舌小飲了一口。
至少,摻著牛奶的咖啡,很香。




脖子 (柯布→布朗寧)
柯布放下拿鐵後,便坐在布朗寧面前,剛好路德解決了自己的早餐,端起盤子離開餐桌。柯布看著路德離開前向布朗寧討了個出門吻,如果是半年前的他看到這一幕,他大概早把路德的手扭斷,或讓手下們處理清理這等的骯髒事。
他不喜歡分享,但對於路德,他卻不排斥這夥共享。說真的,這是個有趣的經歷,也許是情趣上的調劑,讓本該是短暫的關係拉長了期限。
路德走後他發現時間也不早,是時候該他出門了。他推開椅子起身,將杯子端到廚房裡,回到廚房後,他來到布朗寧身旁,低頭也向對方討了個出門吻。那帶著牛奶味的唇很柔軟,讓柯布忍不住伸手插入黑髮裡,沿著脖子來到鎖骨處。
退開時,他拉起對方展開的衣領,將左頸肩上的吻痕蓋去。也許是因為布朗寧總是穿深色的衣服,才會顯得皮膚異常蒼白,像張白紙,太容易留下痕跡。
他解下自己的領帶,幫布朗寧打上。
今天就不戴領帶上班吧。




頭髮 (柯布→路德)
有時他想自己也許有某種癖好。180不是特別突出的身高,但平時應付的人都低於這個高度,使得他對人的視線偏低。從那個角度看人,如果不是直視對方的臉,就只剩下脖子以下,肩膀以上的部位。
此刻他正看著路德的後背,因為下起雨,身為花店店長的路德正在將擺設置戶外的花筒移到店內。
他知道路德是為了工作方便才將頭髮綁起,他卻數起因為長度不夠長而落下的髮絲,垂在恤衫圓領上。
路德彎下身,讓細長的脖子下的肌膚露出更多,一塊瘀黑的印記漏了出來。
在中間,偏左邊處。
他想路德大概不知道背上有他昨晚留下的吻痕,不然也不會穿上寬領的恤衫。





個性 (路德→柯布)
他討厭柯布。那個左側偏持狂。寫字用右手,喝咖啡卻用左手,凡是對柯布有某種生活含意的事物都會從左邊開始,讓人不知道他到底是左撇子還右撇子。
也許這男人只不過是用左右來區分個人喜好。
他記不起自己是如何扯上這種三角關係,更不知道他們又是如何找到平衡點,維持這種不正常的三人行同居狀態。
柯布與他可以說是完全不同的人。如果柯布是黑,那他就是白。如果他是水,那柯布就是火。除了都在乎布朗寧外,他們倆完全沒有共同處。
他不喜歡柯布,因為對方談吐直接,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柯布從來不會掩飾對布朗寧的感覺,所以他在柯布面前,他就像虛偽的人種,那種他小時候便討厭的,為花花世界所做起偽裝的大人們,那些困在愛恨中,分不出自我的人們。
路德嘆了一聲,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得在這忽然的大雨把花打爛前將花筒移至店裡。
忽然他感覺到脖子多了分重量,他回頭,看到柯布在他身後。
柯布將他的衣領往上拉了幾公分,低聲對他說,「讓我來吧。」
柯布的手滑過他,他只好退開把位子讓給對方,接著他看著柯布一手將裝著花朵的金屬桶子扛上肩,一點也不在乎西裝會因此沾濕或弄髒。
他討厭這個男人,這個不會去修飾情感,讓他心向不定的男人。





里斯艾茵組



(里斯→艾茵)
那個女孩又來了。她從來沒踏入店裡,總是在櫥窗站在櫃前,隔著玻璃看著水族箱內的魚。
女孩會用手撐著玻璃窗,離去時卻會用袖子擦掉指痕,就像隻想吃魚的貓,只差沒在櫥窗上留下口水。
水族館店員雖然是正職,但對里斯來說,下班後的樂團主唱才是他的真生活。
鼓手弗雷特里西說這職真不像他會做的事,說什麼燒烤店的串烤師還比較適合他,里斯一直不懂弗雷特里西到底想藉此對他表達些什麼。
其實水族館的薪水不差,平日顧店時還可以做自己的事,唯獨得整天面看似華麗卻沒什麼用途的裝飾魚。
里斯瞟了一眼窗外的影子,便低頭回到手上的譜單,他想被他稱為是貓咪的女孩大概又是看看就離開了。
然而他聽到門鈴聲,他喊了一聲歡迎光臨,抬頭發現進來的是那從來都只在店外看的女孩。
女孩在入口處張望了一陣,才走向櫃檯處。他看著一頭長直髮跟著肩膀盪了過來,女孩臉頰泛紅,面對里斯時頭有點低,他很有耐心等著對方開口。
女孩跟他說她很想養魚,但又很怕把魚養死了,所以問有沒有養不死的魚。
想也知道生命都會死去,但他總不能對客人這麼說吧?於是他想了想,從櫃台後面拿了一個小紙盒給少女。
那是放置在水族箱內的浮標玻璃裝飾,下頭垂著一隻橘色的玻璃熱帶魚。他告訴少女只要將玻璃球放置水缸內,定期換水便行了。
最後女孩在里斯的介紹下,除了玻璃球外又購入了經典圓形玻璃魚缸、小碎石與幾株水草。
因為是第一次光顧的客人,里斯拿出紙本要女孩留下會員資料。
等女孩離開後,他看著紙上圓滾滾的字跡,原來貓咪女孩的名字是艾茵。




水族館 (艾茵→里斯)
回到家後,艾茵馬上想將從水族館購買的物品組裝在一起。
她將裝滿水的水缸放在桌上,鋪上石子再插下水草,最後才將盒子裡的玻璃球取出,小心翼翼地放入水中。大功告成後她趴在桌上,用手指撥弄浮在水面上的玻璃球,水下的魚跟著動作一起擺動。
她從沒想過自己會覺得魚很迷人,特別是水中跟著擺動而閃閃發亮的鱗片。那家水族館是上學必經之處,每當路過時她都會特別停下來看魚。她喜歡看著從輸氣管吐出而飄散的氣泡,她會想像其實自己正在熱帶海洋浮潛,五彩繽紛的魚會溜過她,繞著她打轉。
她知道自己不是養寵物的料,誰叫小時候有過太多悲慘的記錄,所以這種幻想也很快就會消逝吧?她是這樣跟自己說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某件一直重複做的事久了也就成了習慣。
某天同班同學兼好友帕茉問她怎麼不進去看看,水族館裡一定還有其他的魚種,進去逛逛也不一定就要買吧?
當時她只聽著,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她當然不會說其實除了去那看魚外,更是為了去看店員。
她不知道那人的名字,雖然有很多次看到對方走入水族箱內的背景裡,她卻沒能看清店員胸前名牌上的名字。
她知道偷窺是不對的,但她真得很想知道店員的名字,所以今天才會鼓起勇氣走入水族館裡。
「里斯...」她輕聲吐出那個名字,有點生疏又有點害羞,為什麼光是知道名字就讓她這麼高興?
她躺在折彎在桌面上的手臂,手指戳著魚缸玻璃,只有一隻玻璃魚的魚缸看起來有點單調,也許下次可以去店裡再買一顆玻璃球,這樣這隻橘色熱帶魚就不會寂寞了。





C.C.與梅倫組


女作家 (梅倫→C.C)
「一杯『兔子先生』特調。」
梅倫在櫃台後抬頭,看到布勞朝他高舉右手在空中,這舉動召來了不少人目光,點餐的客人趕緊壓低頭,將臉埋在筆電螢幕後方。
算了,梅倫決定裝作不知道,專心準備常客的特調。
布勞帶著點單回來,用自認是詼諧語氣問,「今天是什麼呢?兔子先生。」
「摩卡。」他簡單回了一句。
「太單調了!」布勞壓低音量,彎過收銀機對他說,「來點特別的沙必思(service)吧!也許這次我可以偷看到C.C.的神祕小說喔。」
梅倫想了想後說,「我會在上頭畫上一隻兔子。」
「這樣才對嘛!」
梅倫沒花多久便弄好對方的特調,他將咖啡交給布勞,後者托起端盤,將摩卡端給C.C.。
他還記得C.C.第一次來到店裡的時候,那可是就算想忘也忘不了經歷。
原以為在等人的C.C坐在櫃檯旁的單人位上,一杯接著一杯,桌子開始堆起了杯子山,因為是先結帳後給餐點,所以梅倫也無所謂。
但幾杯咖啡一杯杯下肚後,這女人開始哭訴出版社的種種惡事,連離去的顧客都用奇怪的眼神投射過來,最後貌似職為作家的女人趴在桌上,哭累了睡著。負責清理善後的梅倫搞不懂,明明這是間咖啡廳而不是酒店,為什麼會遇到這等事?
後來到了打烊時間,他不敢丟下對方獨自離開,又不忍心叫醒對方。明明灌下不知道多少杯的咖啡,C.C.眼下卻是一圈圈的黑眼圈,想必是趕稿期間累壞了。
他為C.C.批上跟路德借來的毛毯,自己挑了個沙發椅,決定在店裡過夜。
那晚他睡得不太好,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最後他乾脆泡壺咖啡配幾本雜誌熬到早晨。
因為得準備開店的準備事宜,梅倫知道磨咖啡機的聲音一定會把對方吵醒,果然不久他便看到C.C睡眼惺忪望著他,嘴邊還殘留著口水與黏上的頭髮,一副不知道自己身處於何處的糗樣。
他熱了盤賣剩的巧克力蛋糕與一杯檸檬水給C.C.,附上餐點時再送上一隻用桌上的餐巾紙摺的兔子。他不確定為什麼會選擇折兔子,直到看到C.C.張嘴瞪著兔子時,他才想也許只是因為兔子仰望的姿勢吧。
C.C.只吃了幾口蛋糕便付了那本該是請她的餐點,這女作家急著想逃離現場,但離去前又特別折回把紙兔子帶走。
之後C.C.便成了咖啡廳的常客,幾乎每天都會帶著筆電來店裡報到。
「我看到了。」
布勞抱著端盤回到櫃台前,不知道看到何等驚嚇物臉色極為蒼白。
梅倫抬頭看向C.C的方向,接著他聽到布勞用雙手遮起臉下後繼續話道,「我看到電腦裡寫著某位人物躺在收銀機前,舉腳露出XX底下的OO,希望同事用XX插入他的OO裡...」
......
......
......
什麼?!




兔子先生 (C.C→梅倫)
小時候她最喜歡的童話故事就是愛麗絲夢遊仙境。她記得當父親第一次唸這故事給她聽時,到了故事的結尾,父親沒料到女兒居然大哭了起來,就只因為愛麗絲沒抓到兔子就醒來。
之後她對兔子就有著某種特別的執著。每到一個新的地方,她都會趁大人不注意時到草叢堆裡尋找藏匿在暗處的兔子,因為她知道只要追著兔子便能前往那奇妙的仙境。
也大概如此,她才會走上童書創作家這路。
平時她會在家裡寫作,但自從知道某家與花店連接的咖啡廳後,她就將工作地轉移陣營。
有漂亮的鮮花,有好喝的咖啡,更有養眼的帥哥,何樂不為?
C.C.用筆電的視訊鏡頭偷偷拍了一張咖啡師的照片,她在男人的頭上畫上一頂紳士帽再加上一對兔耳。
C.C.很滿意自己的傑作。
沒錯,他就是兔子先生,是位魔法師唷!他會用那雙泡咖啡的手雜耍紙牌魔術,右手翻出彩紙,左手飛出鴿子,魔法棍一敲他們便會像彼得潘飛上雲彩,讓夜風將他們帶向又圓又大的月亮。
沉浸在那片畫面裡,C.C.感覺自己無比幸福。
沒錯!就是這個!她知道下一本童書該寫什麼了。
不過在那之前得先幫學妹校正同人文,於是C.C打開電腦等著她的咖啡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