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之前寫的段落。也許有錯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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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睜眼時,眼前是一片漆黑,什麼都沒有,只有他獨自一人。
有什麼在空氣中,他能感覺得到,也許是音波,或者是磁場,反正就是有什麼在空氣中,那無形的波能穿透了他身體、胸口。這裡一定有著些什麼。
「已經很久了,想不到會在這看到你。」
他仰頭,看向了某處。在黑暗中他看到細小的光芒,像深海的磷光,散發呼息般的光芒。也許是藍色,也許是綠色,反正是個有名字顏色,也許還是用個很詩情畫意名詞當名字。
他認得這個聲音,就算想忘,也忘不了,那個人的名字刻在他的靈魂上,如果要說是誰最有資格取他的性命,那就只有一個人。
然後他對著型態漸大的光芒說:「Yinsen?」
那不知道算是什麼顏色的光芒走出了一個影子,那是個白髮蒼顏的老人,「Tony Stark.」老人說,「我們又見面了。」
他不懂,不懂為什麼Yinsen會出現在這,這老頭不是早已經死了嗎?等等──
「我們在哪?」環視周圍的黑暗,他忍不住發問。
Yinsen跟著他一同掃視了黑暗,老人看向了某處,讓嘴中的話自己流出:「怎麼不是你告訴我呢?」
他跟著望了過去,不懂那一處有些什麼。但有什麼出現在這片黑暗中,也或者該說是黑暗正在逐漸散去。他看到了些東西,從顏色,從形體跟聲音。是人,他想,跟機器的聲音。他認出那些在空氣中以為是透明的東西其實是人類,而且還不止一人,可以稱上是一群人,他們左奔右跑看起來忙焦了頭,但他們全部都圍繞在某一處。
他們,這些稱為人類的,穿著白衣制服,別在胸口的名牌上有標注他們的所在處。他在醫院裡,而他,Tony Stark,因為某種原因,正躺在病床上,他一臉蒼白,毫無血色,怎麼看都像是…
「我死了嗎?」他看著插滿維生管的自己,忍不住問。那些正為他急救的醫護療人員模糊地幾乎無法聚焦,也許他正在觀看的只是人們口中宇宙平行世界的光陰。
「這就得看你怎麼定義死亡了。」Yinsen隔著臉上那對鏡片對著他說。
他記得那是一記重擊,在左邊腦門處,力道幾乎可以扭斷他的脖子。他無力抵抗,任由那些拳頭落下,在他像個被刀捅爛的布偶完全癱倒在地上前,他聞到了黏稠的腥味。接著頭上的頭盔被人活活扯下,這次他終於明白那熟悉的氣味,那是血,還有機油的味道。混濁的黑液沾滿了頭盔內層,看來他嘔出了不少血,甚至噴在他的施暴者臉上,他扯動臉上的肌肉,很想發笑。看吧,他還是能反擊的。
全身武裝盔甲的傢伙抹了臉上的紅斑,那鮮紅的軌跡怎麼看都令他噁心,那鋼鐵的怪物撕開了嘴,放聲大笑。哇哈哈哈。他從來不知道血是這麼令人討厭的東西。
「───?」
「──────…」
「───!──────!────────────?──!」
這沾血的鬼東西到底他媽的在說些什麼?他根本聽不懂,嚴重的耳鳴幾乎壟斷了全身的感官。
終於,那鋼鐵怪物對他失去了興趣,五爪一鬆,他像個垃圾被唾棄在沙土。那嗡嗡不止的雜音終於停止了。
他試著挪動手指,但身體的右半邊只有類施打嗎啡的發麻。他不能好好呼息,不能發音說話,不能睜動沉重的眼皮,他所能作的只是躺在那,看著頭上刺眼的太陽,獨自無聲無息地讓冰冷慢慢侵蝕四肢。
然後他聽到了什麼,從左
/ 從右而來。是笑聲
/ 哭聲嗎?有人喊了他的名字 / 那個人的名字。
他無法眨眼,但他很想,因為他看到一塊黑泥,出現在太陽中央。他想,也許祂哭了,當然不可能是為了他而流淚,一定是因為看到了這齣在中庭淨土上演的可笑戲碼,而笑岔了氣。
太陽流下的黑淚從天空中滴了下來,越來越多,越來越快,沾了他滿身都是。直到黑泥遮蔽了所有的陽光,他看到了她。屬於黑暗的女神。漆黑的長髮落在地上,嫩白的肌膚蒼白地沒半點血色。他沒看過如此美麗的女人,他想,如果可以壓著她操不知道會是什麼滋味。
黑髮女人拖著濃厚的煙霧走了過來,繞著躺在地上的他轉了一圈。晰白的手指點在嘴唇上,她似乎在審視他。他不知道這女人在看些什麼。也許終於作了決定,她帶著冰冷弦月微笑彎下腰,她伸出手,疼愛似地撫摸他的臉頰,她的手指好冰冷,冷得幾乎在觸碰他的同時斷絕了那虛弱的呼吸。
此時,有人大喊了一個名字,這次他能肯定地指出那是他的名字。
在被黑暗親吻前,他問了自己:重要嗎?
這次他沒有去想任何可能的答案。